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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栎枫:中美关系将走向何方

2015-07-29 09:10:57       来源:联合早报网

在谈及当今世界的国家之间关系时,人们最为关注的大约就是中美两国的关系了。美国是当今世界霸主,而就经济总量而言,中美是当今世界为首的两大强国。如果中美两国能够和平相处,不仅对两国是好事,对整个世界亦是福音。

然而,这里的“如果”毕竟只是“如果”,人们看到的不是中美之间的和平相处,而是在包括政治、外交、经贸、网络、人权等诸多领域的频繁搏斗,尤其是近几个月来,中美在南中国海等问题上的争斗不断升级,以致各方,包括美方官员与智库关于中美之间可能擦枪走火的声音不绝于耳,前不久《华盛顿邮报》甚至刊出了“为(中美)下一场战争作准备”的文章,似乎中美将从“凉战”转为热战。

其实,回顾历史,大多数时候中美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糟糕。人们记得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中国,当时的中国政府被迫签订了《辛丑条约》,涉及的庚子赔款即高达4亿5000万两白银,其中美国分得3200万两。然而,当时的美国不仅主动与各列强国协商,希望减少中国的赔款数额,且在其后二十年间美国国会曾两次通过决议,将庚子赔款作为中国赴美留学生之用,进而成为唯一一个主动退还庚子赔款的国家。

而在二战期间美国派出飞虎航空队赴中国参加抗日战争,当日军切断战时中国最后一条陆上交通线,即滇缅公路后,中美两国在印度北部与中国云南之间,开辟了一条将战略物资转运至中国的空中通道,即驼峰航线,从而保证了中国获得急需的战略物资,驼峰航线也成了二战时一道亮丽的风景。而在驼峰航线运行期间美国陆军航空队损失近400架飞机,死亡人数超过1500人。

因此,中美曾经有过友好的往昔,只是在中共执掌中国政权后或许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,中美关系趋冷。但即使如此,美国从地缘政治考虑,出于遏制苏联的战略考虑,以致南京的国民政府沦陷后,美国并未像其他国家迅即将使馆迁往台湾,而仅是移至广州,期望与中国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。然而,1950年代的韩战致使中美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,造成了两国之间此后20多年的严重对抗。

然而,随着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以及1979年开始建立了外交关系,中美结束了长期的对抗,开始了两国关系的新阶段。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后两国在外交、经贸、科技、文化、金融等各个领域的交流与合作迅速提升与发展,经济方面的互相依存度迅速提高。

然而,世事难料,随着中国的崛起、国力的增强,中美之间的关系又出现了新的变化,不是逐渐向好,而是越来越差,尤其是在中国成为世界第二经济体之后,美国在政治、军事与外交方面推出了“亚太再平衡”战略对中国进行围堵、遏制;而在经济层面则借助“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”(TPP)让中国难堪。人们看到在南中国海、东海、东北亚等一系列问题上给中国制造麻烦。中美之间的争斗持续升级,火药味愈来愈浓。而且,这种争斗已不仅仅只是言词的表达,让人感到双方似乎正步入擦枪走火的状态,而各方媒体也纷纷刊发评论,关注中美关系的未来发展。

因此,人们在评论中美关系时自然会联想到“修昔底德陷阱”一词。是的,从历史的角度看,一个新崛起的大国与现存大国之间争霸的决斗,甚至战争似乎是不可避免的,而现实中的中美关系似乎也陷入了这种状态,美国总统奥巴马不止一次高调宣称“美国决不做老二”,似乎要主动构筑“修昔底德陷阱”。但中国却从未表达出要冲击美国霸主地位的意向。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接受国际媒体专访时就声言,中美都应该努力避免陷入“修昔底德陷阱”,且中国没有追求霸权的基因。

正是因为中美之间的争斗超出了国家间正常的博弈范畴,才让人忧虑中美关系将走向何方?美国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、华盛顿大学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教授沈大伟(David Shambaugh)在谈及中美关系时用了“竞合”一词,即竞争与合作同时存在。

但笔者认为,沈大伟在这里所说的“竞争”与一般意义上的竞争并不相同,毕竟常态下的竞争并无遏制对方的含义。因此,中美之间的竞争应遵循国际关系准则,而不是欺凌对方的霸道、施压。而更重要的是中美之间应寻求合作,毕竟两国之间的对抗,甚至擦枪走火将极大损害两国的利益。

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汪洋曾说,中美不能离婚;而前不久沈大伟说,中美只可选择结婚,一旦离婚,战争就会爆发。的确,如果中美之间的争斗导致擦枪走火,甚至发生战争,那对两国的损伤实在太大,就远不是韩战可比的了。

因此,中美之间只能走合作共赢的道路,博弈与竞争会一直存在,但不能越过一定的底线。